《限制文宠妾不承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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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的评选花车已经游完了上北城的商铺,眼下正朝着下南城走来,评委手里只剩几张零星的票了。
“投炙肉坊!投炙肉坊!投炙肉坊!”评选花车走过炙肉坊的时候,街上的人把评委的路给堵住了。
评委只得住了马,从花车上下来。
他们看了看鸡毛店炙肉坊的花灯,的确是不俗的,如果这家店铺的位子靠前一点,未尝不能拿到好名次。
手中还有余票的评委把票放在了花灯前的小签筒里。
“还有呢?”鸡毛店街的商家和住户又嚷嚷起来。
“没票了啊!”评委急得团团转。
“把之前名不副实的票从签筒里拿出来,投给鸡毛店炙肉坊!”彪哥大声说。
“对!回去!把票投给鸡毛店街!”口号不知不觉就变成投给鸡毛店街了,鸡毛店街的人憋这口气已经憋了很久了。
评委一开始还坚持着,后来鸡毛店街的住户把他们举过头顶,抬了起来。
“放开我!你们这些刁民!”
“走,回去取票!”街坊们群情激奋。
人群浩浩荡荡来到南北城相交的地方。
衙役关闭了城门,板着一张脸说:“城引。”
评委们脚底抹油,想隐入北城不见。
“今天你们不拿出选票,我们就不走了!”彪哥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人群密密匝匝聚集在城下。
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吴知府,他斟酌片刻后,拿出了五十多张选票——有了这些选票,鸡毛店炙肉坊就这样神奇地夺得此次试灯节魁首。
第二日一大早,街道司的人敲着锣、打着鼓来了。
鸡毛店炙肉坊的门口摆放了两列大花篮,店内还挂了一个牌匾,上书“试灯节魁首”字样。
彪哥乐得找不到北。
叶兰姗和荀羽对视了一眼,深深无奈。
店里生意空前忙碌,叶兰姗和彪哥正商量着贴招工通告。
“把这堆破花篮挪开!我们小姐的轿撵进不来!”有丫鬟在门口叫骂。
叶兰姗赶紧走了出去,但见一个浑身披金戴玉的女子坐在六人抬的轿撵上,这女子皮肤黝黑,身材短胖,下肢尤为肥大,手腕间挎着夏季才使用的轻纱,眉目间尽是得意之色。
“眼瞎啊,路这么宽,非要往人花篮上走吗?”彪哥破口大骂。
小姐嗤笑了一声,下了轿撵,拂了拂手中的轻纱,又低头去嗅花篮上的鲜花。她微闭着眼睛,很是陶醉的样子,把众人看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。
——哪儿来的妖怪!要不要这么做作啊!
陶醉地嗅了一会儿后,轻纱女子突然招呼侍从掏出黑狗血,“砸——”
一袋一袋黑狗血朝炙肉坊砸去。
“哎,你们干嘛?”叶兰姗正要冲出去,荀羽忙忙把她往后拉——他们已经风头太过,不能再出风头了。
一袋狗血砸在两人身上。
彪哥向来我行我素,和侍从们厮打在一起。
荀羽顶着锅盖护着叶兰姗退到了后院——他现在的形象是个文弱书生。
店内很快一片狼藉。
“什么情况?”叶兰姗还是懵的。
“鸡毛店炙肉坊的人听好了,你们抢走了我的魁首!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!得罪了我们澡雪轩,我看你们这店在樵桑城还开不开得下去!”
小姐动作斯文造作,声音倒是像洪钟一般嘹亮。
小姐带着浩浩荡荡的仆从,趾高气扬地走了,临走时推倒了所有花篮,撕烂了所有花灯。
邻居们好半晌才一点一点围上来,“哎呦,这可如何是好,你们得罪了吴知府家的表小姐了。”
这位知府家的表小姐姓邹,名端莲,别看她其貌不扬,但在上北城颇有诗名。
据说她才华横溢,出口成章,一般人都入不了她的法眼。
她开了一家卖笔墨纸砚的铺子,名曰“澡雪轩”,取“汝齐戒,疏瀹而心,澡雪而精神”之意。
“我说,这个名字怎么像个澡堂子?”彪哥顶着一头狗血说。
当然,也有很多人看不惯她,刁钻地给她取了个外号叫“瓠瓜籽”,说她长得像干透的瓠瓜籽,一是取其形,二是取其色。
*
荀羽拎来一大桶热水,帮叶兰姗洗头发。
他动作轻柔又仔细,一点一点揉开她发上干涸的血迹,还帮她按摩头皮,叶兰姗舒服得要晕过去。
“相公,你洗头发的本事是从哪里学的?”
“唐嬷嬷教的。”
“唐嬷嬷?怎么没听你说过?”
“唐嬷嬷从很小时就照顾我了,她父亲是有名的剃头匠。在镇西王府时,若没有她的庇佑,我可能活不到今天。”
“她现在还在镇西王府吗?”
“没有,她去世了。”荀羽声音有些低沉。
“相公,改日你也教我洗头好吗?我想帮你洗头。”叶兰姗枕在荀羽腿上,舒服得像只猫。
“嗯。”
收拾完自己,他们开始用水冲洗店铺,重新扎新的花灯,忙忙碌碌又一个下午过去了。
华灯初上时,叶兰姗把“试灯节魁首”的牌匾挂了出去,鸡毛店炙肉坊重新开业了。
知事的人都离他们的店远远的,但不知事的人也很多,又有“试灯节魁首”的招牌,很快便顾客盈门了。
还没放松一会儿,表小姐又乘着轿撵来了,带来了她的黑狗血。
“店里吃饭的人都听好了,限你们一刻钟内撤出鸡毛店炙肉坊,并承诺永不踏入,否则——”仆从手里抛举着一袋黑狗血。
顾客匆匆从店里跑了出去,账也没结。叶兰姗心痛死了——天知道赚银钱是多难的事。
“相公,怎么办?”叶兰姗抱着荀羽的腰,问。
“先忍一忍,最多十天。”荀羽伸出手,想摸一摸她皱着的脸,又把手放下了。
叶兰姗一把抓过他的手,放在她脸侧。
“好,相公,我相信你。”
*
鸡毛店炙肉坊暂时关张了。
此时整条街花灯如昼,游人如织,只有鸡毛店炙肉坊寂寂无声。
叶兰姗躺在床上,荀羽用铺盖把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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