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明月就我(重生)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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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逛了许久,直到长公主实在脚疼得走不动路,这才坐上回府的马车。
云泉心满意足的抱着她手臂,这半天下来也没买什么东西,也不知她为什么这么开心。
马车稳稳停下,云泉先下了马车,一手握着食盒,一手抬起,接住长公主伸出的手。
“你先回房休息一下。”
魏长沁抬起手,为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,“晚些,再来找我。”
她说这番话无非是为了支开云泉,毕竟下车后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,她是得去找找的。
她哄着云泉离开后,从侍女口中几句话问出了孟听寒的下落,蹑手蹑脚走进书房。
窗户支起,漏进几缕阳光,斑驳洒在房中,孟听寒坐在她平时读书的摇椅上,长发低低系了个马尾,垂在肩头。
他闭着眼,呼吸均匀,睡着时很乖很安静,完全看不出来平时是那么冷峻的一个人。
她小心翼翼的扶住摇椅,可姿势实在滑稽,便轻轻坐在了他腿上。
她还有些担心会不会压醒他,不过好在,孟听寒睡得很沉,她坐稳时,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魏长沁的手悬停在半空,视线在他脸上游移一阵后,手也终于落了下去。
很软,吻起来更是软得不行,这样一对唇,情话说得动听,放狠话更是能直直刺进人心里。
她拇指摩挲着他唇瓣,翻来覆去的想着从前他说过的种种。
可前世的事情他全然不知,自己这样算不算冤枉了他?
长公主想得出神,手上的力气没轻没重,也根本没注意到他醒了。
手腕被握住,魏长沁愣愣抬起头,看见他冷着脸,不知在看何处。
他这副神情实在太熟悉,几乎刻印在她心底,长公主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,连话都忘了说。
孟听寒眉头紧锁,每次醒来,他都需要些时间反应清醒,不知这次为什么,格外头疼。
“……公主?”
他抬眼,看见长公主坐在自己腿上,一下也不敢确认这是梦境还是现实。
他的声音一出,魏长沁这才回过神,四目相对,他眼中的冰冷瞬间消解。
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。
魏长沁启唇,声音不知怎的,有些变形:“…我是不是……不小心弄醒你了?”
他忽略掉她表情中的不自然,伸手将她抱住,下巴抵在她肩窝,道:“一醒过来就能看见您,臣是不是还在做梦。”
感受着他的手扶在自己腰间,长公主任他依靠着,心怦怦直撞,连呼吸都有些费力。
“抱得太紧了。”
魏长沁按着他肩膀,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推开,“见到我就这么高兴?”
孟听寒经她一推,乖乖靠在椅背,摇椅晃晃悠悠,发出嘎吱的声响。
他闻言,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,虽是松了怀抱,手却还搭在她腰肢上。
“那是当然。”
他抬眸凝望着她,眼中的情愫越聚越浓,凝成一道化不开的墨,“臣想时时刻刻都见到您。”
他说这种话倒是愈发熟练了,也不会觉得难为情,自然而然便说了出来。
说罢,也不等长公主回答,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根五色丝编成的细线,系在她手腕。
魏长沁将手收到眼前细看,手工还是一如既往的差,毛毛糙糙的,一看就知道是他亲手所做。
“五月五日,以五彩丝系臂者,辟兵及鬼,令人不病温。”
她歪着脑袋,将手放下,搭上他垂在身侧的手:“这是你家乡的风俗?”
孟听寒回握住她,十指相扣,肌肤紧贴:“嗯。”
“五月五日续命丝,俗说益人命。”
他说着,将二人相握的手抬起,动作间,他腕间的五彩绳也露了出来,“公主千岁,自是福寿绵长,臣只盼能多伴您些时日,以慰岁月时节。”
云泉顺着侍女的指引,来到书房外。
站在廊下,看着紧闭的房门,手搭在门上,她此刻竟生了怯意。
自己与他能给长公主的,终究不同么?
“公主。”
云泉压下心中纷繁的想法,叩响了门,“我热了些鹭散送来的糕点,您可要尝一尝吗?”
她等了会儿,没听见回答,抬起手正欲再敲,门却开了。
孟听寒将门开了个缝,露出半个身子,看向她时,眉眼间竟没有平时那样的不耐烦:“给我吧。”
他伸手来拿,云泉后退半步,让他扑了个空。
“…呵,调皮。”
长公主将门推开,二人之间的她对峙尽收眼底,“进来吧。”
桌案上散着书卷,魏长沁在盘中挑挑拣拣,最后往云泉嘴里塞了个五毒饼。
“您怎么不吃呀。”
云泉小口尝了尝,味道不错,几口便把饼子吞下了肚,“不是特意送给您的吗?”
孟听寒本在门旁守着,听见二人絮语,忍不住屋内偏了偏身子。
魏长沁抬起手,用手帕擦去她唇边的碎屑:“你多吃些,我还不饿。”
端午一过,朝中局势登时波云诡谲。
从前平静得如一潭死水,如今则是大浪滔天。
长公主身着袿衣,裙裳衯衯裶裶,蜚襳垂髾,一步一跪,将陈情请诏上呈天子。
她声如金玉相击,清清泠泠:“乾坤育物,黎元为本,社稷立基,廉明乃昌。今有蠹虫窃据高位,豺狼盘踞州府,窃国帑若探囊,噬民膏如饮露。
“且上下交征利,黄白通宦海之要津;左右皆曰贤,标榜开名场之捷径。清流蒙尘,纲常崩溃,宵小弹冠,寒士扼腕。
“既富何患不贵:佐贰可捐,守令可捐,府道亦可捐。
“得财岂惧妨民:田亩有税,关市有税,山林亦有税。
“军政不修,徒示募招乡勇。驱农工以冒锋镝,只见暴骨疆埸;勒士绅以助军糈,谁怜委身沟壑。
“妖官必诛,衙蠹必诛,余外皆为赤子;奸/淫者斩,掳掠者斩,惟期不负苍生。
“吾辈当执干戈,清君侧;诛奸佞,正朝纲!”
长公主说完这番话已是使尽了力气,重重叩跪在御前,额头抵在冰冷的玉阶上,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颤。
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,衣料紧紧粘着肌肤,长公主闭着眼,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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