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醉枝弄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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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8章】
谢晚泠软绵绵看向贺琅缙,方才哭过,她的眼刀无任何威慑力:“你不要胡说。”
贺琅缙腾起希望。
谢晚泠很快又接上一句:“你说的话,于我名节而言,是会受损的。”
呵,她果然是想着与自己和离后嫁给别人,只是如今碍于两人婚约,才不好开口。
两指闲散拿着茶盏,手腕轻晃,动作懒漫,却不见他喝一口。
两人把一切都说开,这会坐着,倒是有种说不出别扭的感觉。
从前二人是夫妻,一起用饭倒是没什么。
可自打她有了身孕后,贺琅缙就不常去她房中,多是在前院书房歇下。
而且二人口味也不大相同,谢晚泠喜欢吃辣的菜,偏生晨起又想吃点清淡的;贺琅缙不大吃得惯辣的菜,为了谢晚泠,桌上也能出现几道,但他用饭又快,常常是谢晚泠还没用上几口,他就又快又不失雅致的把碗中的饭吃完。
有孕后,谢晚泠闻不得荤腥,又想吃肉,每日用饭艰难,常常吃着吃着就要吐,见到贺琅缙用饭的样子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久而久之,贺琅缙也就不来用饭了。
摘月楼请的川菜厨子极好,桌案上的辣子鸡、麻婆豆腐、胡椒醋鲜虾都是谢晚泠喜爱的。
刚两人吵了一架,这会平复下来,肚子中空空如也,自然是饿了。
谢晚泠拿起筷箸,不想委屈自己,吃饭就吃饭,从前又不是没吃过。
但她手被贺琅缙按住,化解力道拿开谢晚泠手中的筷子:“都已经凉透了,我让他们送新的上来。”
谢晚泠柳眉蹙起,贺琅缙像是能读懂她的心,马上道:“让他们备了新的,很快。”
他倒是贴心周到,谢晚泠自然没话可说,这会平静下来才想起来,摘月楼是陈枝意的产业,怪不得掌柜如此殷勤。
贺琅缙起身,宽肩劲腰,走到门口处悬着铃铛的木杆上,指尖拨动金铃,随后坐回谢晚泠的身边。
二人没事可做,谢晚泠也不会走。
她这才侧目朝贺琅缙看去:“你说你前世遭人暗害,可不是说,只是遇刺,并无大碍,难道是后来?”
贺琅缙黑眸暗下来,替谢晚泠添上热茶:“前世……太医可去府上了?”
谢晚泠摇摇头,像是自嘲笑笑:“若是来了,我如今,也不会在此处和你说话。”
不过太医若是真的来了,她也顺利将孩子生了下来,可贺琅缙,不就没了命,他出事,是不是和宫中有什么关联?
谢晚泠思绪杂乱,也不想去想。
左右两人都已经回来,又决定成亲,暂且好好过吧。
两年的时间,不算短,足够弄清楚所有的事情,后面,两人再和离。
谢晚泠捧起热茶喝了一口,鲜红的指尖戳着贺琅缙心口的位置。
分明用力,但贺琅缙垂眸见到她水葱似的手指,那处竟开始泛痒,只想拉下她的手,好好把玩。
“你不愿说前世的事,我不逼你,”谢晚泠抬头,轻哼一声,“可后面我们二人成婚后,你不许做危险的事,我不想当寡妇,至少,在这两年间。”
贺琅缙点头,默认谢晚泠的话。
老天给了他和谢晚泠一次机会,不就是希望他们好好过日子,他更不会让谢晚泠当寡妇,若他变成游魂,让他看着谢晚泠改嫁他人,和别的男人洞房花烛,只怕他会变成厉鬼,向她的新婚丈夫索命。
谢晚泠当然不知道贺琅缙的思绪,若是知道,只怕夜晚难以入睡。
菜陆续送了上来,谢晚泠拿起筷箸,没管身边的贺琅缙。
她用得慢,不过一顿饭用得不算少。
身形柔满,恰到好处的丰腴让她肤色白里透红。
贺琅缙早已习惯谢晚泠用饭的速度,雅间只有二人在,侍婢和小厮都在外面等着,他拿起白玉筷箸,时不时替谢晚泠夹些远处的菜,又替她剥好虾,自己时不时吃上两口。
一顿饭被贺琅缙伺候的格外舒坦,谢晚泠用帕子净手后,见贺琅缙还拿着皂荚洗手。
铜盆的水都换了三盆,他还是不肯罢休。
谢晚泠玉臂搭在窗棂上,脸侧压在手臂上:“做不惯还要做,现在又开始不适应起来了。”
又换了一盆水,贺琅缙这才罢休。
挥手让小厮出去,他大步朝谢晚泠走了过去。
多年习武的人,臂膀孔武有力,单是看着就知肌群硬朗。
大步走到谢晚泠的跟前,居高临下看向谢晚泠妩媚面容,小腹绷得发紧。
“许久都没有和你一起用饭。”
谢晚泠暗中骂了他一句,没事离得这么近做什么。
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狂野的热气扑到自己脸上,熏得又有汗流出。
嫌弃地把贺琅缙推远:“是你不愿来。”
贺琅缙出声淡笑,随后捞了杌凳坐在谢晚泠面前,一瞬不瞬地看着谢晚泠的面庞:“你知不知道,自打你有孕后,身上愈发甜腻,你的腰、臀涨大,还有……”
贺琅缙朝谢晚泠白皙的胸脯上望去,又克制地收回眼:“我单是看看就忍不住,生怕会伤了你。”
他承认是亏欠了谢晚泠,但若不避开谢晚泠点,他每日不是在练武场发泄,就是泡在冷水中,久而久之,这些都不大管用。
只能想着谢晚泠娇气的样子,厚茧的掌心磨得生疼,才能入睡。
不是没试过和谢晚泠同床共枕,什么都不做。
可他身上如火,谢晚泠有孕后身上更是发热,常常惹得谢晚泠生气。
他知晓谢晚泠难受,但他又何尝不是。
母亲得知二人同床,生怕出了意外,还拐弯地来提醒他。
他回回等太医请完脉,总要问上好些时候。
偏偏谢晚泠,更是不会消停下来。
回回两人情不自禁地吻到一处去,他的舌尖舔舐谢晚泠上颌,勾在那处重重几下,谢晚泠的两腿就搅紧。
他既要克制自己,也要按住谢晚泠的双腿,不许她胡来。
日子久了,贺琅缙觉得自己要爆开,只能躲着谢晚泠。
闻不到,见不到,但还是会梦到。
谢晚泠面颊由青又变得红透:“是你自己淫/虫上身,怪不了别人。”
贺琅缙不置可否:“阿泠,你淅淅沥沥淋我一腿,闹着、缠着,我就是大罗神仙,也抵不住你这样胡来。”
谢晚泠彻底没话说,她认,两人皆有不对。
但贺琅缙,分明罪过更大一点,倘若他能克制住自己,就不会出现失控的场面。
谢晚泠两腿交叠,不自在地动了一下。
底下的街景没心情欣赏,她推开贺琅缙道:“我们婚事照常,和离书……你送去琼星坊就成。”
两人待得时间够久,贺琅缙也不强留她,时辰晚了,照谢晚泠所说,若被人看见,实在不好,对她名节更不好。
不动声色地理了衣裳和腰带,贺琅缙高大身躯站起,握住谢晚泠的手,把袖中的伤药搁在她滚烫的手心里:
“宫中最好的伤药,回去只需每日用一次,白玉膏这两日,我也差人给你送去。”
宫里的东西自然好,他能弄来,谢晚泠也不会推拒。
这段日子,肩头的伤没那么疼了,可眼色还是乌紫的,看着就分外可怖。
都已经走至门口,谢晚泠倏然又想起什么,回身问道:“过一月避暑,你可会去?”
贺琅缙笑意加深,风流倚在八宝柜上,手中端盏茶水:“阿泠,你怕热,届时我让人,将我例份的冰也给你送去。”
谢晚泠:“……”
不去就不去,送什么冰。
她才不稀罕!
走的很快,手中的药瓶还残留着贺琅缙掌心的温度。
他像个火炉,夏日总是嫌他,可冬日抱着又舒服。
谢晚泠上了马车,不大舒服地坐下。
连翘和芫荽,只能看着大小姐,望着手中的药瓶出神。
分明就是个瓶子,大小姐却好似在看什么秘密的东西。
回府后,才跨进屋子,谢晚泠随手抄起团扇:“快备水,我要沐浴。”
等身上衣衫褪的差不多,连翘正欲帮姑娘解开肚兜的系带,谢晚泠却出声说:“好了,你们先出去。”
被热气蒸的脸上酡红,连翘不疑有他,端着承托就退下。
谢晚泠见无人,才抬起腿,把身上的亵裤给勾了下来。
随后再也不敢多看,赶紧拿远点。
湿漉漉的亵裤孤单地躺在地上,谢晚泠逃似的泡进浴桶中。
都怪贺琅缙,没事说的是什么话,这要是让连翘和芫荽看见,怎么说的清楚。
以前成亲便也罢了,如今还没成婚呢。
谢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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