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吾妻阿禾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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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戬一双桃花眼笑意弥漫,眼底意兴微澜,靠坐到一旁的椅子上,才道:“阿禾是谁?”
裴容仔细打量这个弟弟,试图分辨他是在说谎还是真不认识自己的妻子。
虽然兄弟二人从小到大都没什么矛盾,关系也算得上紧密,可是他也时常摸不透他的心思。
从刚才在合岁堂时他就发现,二弟对妻子的关注超出了正常范畴,而妻子对二弟的态度也有些异于平常,像是隐怒,像是防备,又有一丝逃避。
可是看裴戬的样子,似乎并不与阿禾相识。
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。
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。
裴容按了按眉心,脸上划过一丝疲态:“没什么,算了。”
他抬眼,问起他别的事:“这次归家打算住多久?还回天澜吗?”
天澜是江湖上一个名声响亮的门派,裴戬的师父便是天澜中人。
裴戬拔出佩剑,擦拭剑锋,不甚在意:“你想让我回去吗?”
裴容道:“母亲很想你。”
裴戬动作一停,放下剑朝他看过来,面色微冷,但很快又扬起唇角:“有你在,母亲就算是思念我,也不会太孤单的。”
裴容皱了皱眉,想说什么,裴戬已经起身,收剑入鞘,话锋一转:“不过我确实打算在王府多待一些日子。”
裴容松了口气,又有些疑惑地看着他:“怎么改变主意了?”
裴戬摸了摸下巴,笑得意味深长:“没什么,就是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,突然不想走了。”
裴容很想问他是什么事,可是看他的样子,知道问他也不会说,就开始说起正事。
“如今三皇子和五皇子在朝堂上斗得如火如荼,父亲来信让我们不必掺和,但皇位相争向来残酷,波及池鱼是难免的,真到了那天,凉王府不可能不站队。”
裴容说的是极为敏感之事,裴戬却听得有些心不在焉,站在他书房的博古架旁,一会儿拿起一个手把件,一会抬起一张弓,不以为意道:“你看着办。”
裴容问:“你觉得谁能坐上皇位?”
裴戬握着那把绝世好弓,闻声侧头,好笑道:“我一个江湖浪子,在外漂泊多年,你问我谁能当皇上?”
裴容道:“你若是答应皇上进入五城兵马司,现在也能坐到指挥使的位子了。”
裴戬突然打断他,问道:“大哥,你知道今天是你夫人的生辰吗?”
猝不及防的,裴容被他这个问题问得面色一怔,震惊的表情都来不及隐藏,话题转变太快,他没反应过来。
直到他突然想到今日好像确实是妻子的生辰,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再看裴戬,心里那丝不快又浮了上来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
裴戬抛着手把件玩,漫不经心地道:“听府上的丫鬟说的,路过时她们在那议论你,说你抛下过生辰的妻子不顾,三言两语被小妾勾去了魂,嫂嫂都惊马受伤了,你却还在这跟我讨论明年皇位谁来坐?”
他靠着博古架,笑眼暗含讥诮:“你看我来坐好不好?”
裴容听出他话里的嘲讽,沉默片刻,起身要走,裴戬把手把件放回方格里,拿起桌案上的佩剑,在他与自己擦身而过时,突然开口:“想不到那周氏算计你,你对她还挺宠爱。”
裴容顿住脚步,转过头来看着他,一向清冷的面容终于露出不悦之色。
“你什么时候对我房里事这么感兴趣了?”
面对这句半含试探的质问,裴戬眼底澄澈,毫不闪躲:“我无聊啊。”
裴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转身走了。
裴戬也意兴阑珊,回了奘心居,到了住处关上门,脸上笑意已经看不见,面色沉得要滴出水来,手一抬,一道黑影出现在他身后:“主子。”
“去,把秦坎叫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
澄心堂
江晏禾身上有伤,不能沾水,去耳房擦过身子之后正打算入睡,裴容回来了。
懒得伺候他。
江晏禾装作睡熟了,翻了个身背过身去,谁知那只作恶的手竟然去掀她被子,扒她的衣裳。
“你做什么!”江晏禾挥开他的手,满脸怒色地坐起身,却见裴容坐在床边,一只手僵在半空中,一只手拿着一个翡翠玉盒,像是药膏。
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。
江晏禾发觉自己误会他了,还以为他又要行房事,尴尬地清了清嗓子,悻悻穿好衣裳,瞥见他沉默的脸,尽量稳了稳声音道:“不用了,瑶环已经替我上过药了。”
裴容又伸出手,江晏禾紧着领口,满是防备地看着他,他叹了口气,解释道:“这是上好的金创药,玉容膏,比你的药要好些。”
“让我看看你的伤。”
听到他说到玉容膏,江晏禾心头一惊,惊的是那裴戬竟然没说假话,玉容膏真是治挫伤的,她方才没敢用,怕那登徒子骗她报复她。
这一晃神的功夫,裴容已经撩开了她的衣裳。
本就要睡了,她身上只着一件轻薄的纱衣,里面是藕粉色的肚兜,上绣鸳鸯牡丹,很是香艳。
裴容却无暇顾及她若隐若现的春色,看到她肩膀到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,面色一沉,眼底黯了黯。
江晏禾没看到,她心里还在想着登徒子给她的玉容膏。
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受伤的?
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伤口,江晏禾吸了一口气,收起思绪,咬牙忍受着背后传来的疼痛。
“今日,对不起。”
良久,背后传来裴容的声音,在同她道歉。
江晏禾已经过了最生气的时候了,现在就是感觉心里凉凉的,对什么都没兴趣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她敷衍地应了一声。
“还有……”裴容上好药膏,为了防止药粘上寝衣,他没给她披上。
他在她身后,语气温柔得超过以往,轻轻道:“生辰快乐。”
江晏禾心神一动,扭过头看着他,明眸皓齿,春波荡漾,她语带探究道:“是才想起来,还是一直记得,现在才说?”
裴容心底划过一抹异样,因为答案都不是。
他既没有一直记得,也不是才想起来,若不是二弟提醒,他可能就这样错过了她的生辰。
而他明明才是她的夫君。
江晏禾见他沉默,也不在意他的答案,抓住被子打算侧身睡了,裴容却拉住她的手腕,将她抱进了怀里。
避开伤处,他靠着她的颈窝,淡淡的鸢尾花香混杂着药香,清新的味道渗入肌骨里,稍稍缓解了他心底的疲惫。
江晏禾一时无措,想要推开他,他却在她颈间蹭了蹭,轻叹一声:“阿禾,别生我的气,好吗?”
空气一滞,静谧的内室落针可闻。
这是江晏禾第一次听他用如此低微的语气跟自己说话,挣扎的动作小了几分,她顿住不动,冷声道:“是你食言在先。”
她没办法不生气,她骗了他,她却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吗?
所有人都以为她懂事乖顺,从不反抗,但她也是个人,会难过会伤心会失望,她无法说服自己就这样过去。
江晏禾推开他,直视他的眼睛:“夫君,我嫁给你之前,并不知你有心爱的女子。我若知晓,绝不会嫁的。”
她说得那样认真,鹿儿眸中的光彩比琉璃炫目,坚定而明亮,像一束光打照在心里,可同时的,言语又如一根刺,狠狠地刺到了最怕疼的那个位置。
裴容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变得不真实,仿佛无法握住的风,只是稍微停驻在自己身上片刻而已,便要继续奔赴下一座高山。
“你希望我怎么做?”裴容张开口,问出了一句他以为自己绝不会问出口的问题。
话题抛回来,江晏禾哑口无言了。
她要说让他从此以后不再宠爱周倩娘,或者将周倩娘送走吗?
其实她是对自己生气,因为她无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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