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吾妻阿禾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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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晏禾心如擂鼓,见到地上还有为裴戬拔出暗器时溅出的血迹,忙脱下寝衣蹲下擦干。
才刚站起身,裴容就进来了。
她下意识将寝衣揉成团背在身后,抬头与裴容的目光对上,对方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没睡,而且还这样一副打扮站在那里,眉间微蹙,神色疑惑。
江晏禾心里有鬼,一眼也不敢看帷帐,但她知道自己退无可退,只能尽量维持脸上的表情,不让他看出破绽。
“怎么没睡?”
“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?”
两个人一起开口,江晏禾的声音更大些,语气也有些急切。
听在裴容耳朵里像是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。
裴容微微叹息一声,朝她走了过来,只是才将行两步,突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。
江晏禾见他鼻子轻动,像是在嗅什么,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,暗道糟糕,急忙将身后的寝衣再藏了藏,出声道:“我今夜身子不方便,夫君还是去前院睡吧。”
裴容听她如此说,眉头渐渐松开,意识到这血腥味是从何而来,也明白了她为何深夜未睡,连寝衣也只穿了一半。
“身子不舒服吗?”裴容走过来,忽然又想到什么,“你不是说,你的小日子已经来过了吗?”
江晏禾想起自己在王妃那里说的话,才只过了半月不到,日子自然是对不上的,但裴容或许对此并不了解,她别开眼去,含含糊糊地道:“总有日子不准的时候……”
江晏禾不擅长撒谎,她心虚的时候眼睛不敢看人,一看人便要露怯。
裴容与她做了半年的夫妻,对她当然不是一无所知,他看出了她的不对劲,她一定有事瞒着他。
是什么呢?
裴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,将衣服脱下,披在她身上:“既然来了小日子,不要穿这么少,免得着凉。”
肩上覆上一层温暖,让她恍惚间想起了两人初见的时候,他也是命人递上一件裘衣让她穿上,把她被冷水浇彻的心焐得暖和了一些。
只是一瞬的回忆,她便又回归到现实。
“寝衣弄脏了,刚脱下,夫君就回来了。”她紧着衣裳,水眸中藏匿着几分迫切,“我就要休息了,夫君也快回前院吧。”
谁知裴容道:“我今夜就在这里。”
说着便要撩开床帐。
江晏禾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,她急忙拉住裴容的袖子,制止他下一步的动作,大声喊道:“床上也被我弄脏了!”
她走到他身前,挡住身后那道影影绰绰的身影,好在隆起的被子看不出是躺了一个人,她又正好遮住裴容的视线,他没看到。
裴容见妻子面色潮红,不知是急是气,连呼吸都比平时快,便觉得更不寻常。
“我一向不在意这个。”裴容眼中带着探寻,古波不惊的双眸像是无尽的漩涡,要将她看破,“你为什么反应如此之大?”
静谧的深夜,只有更漏声隐隐传来。
他起疑了。
情急之下,江晏禾忽地垂下眼,小声道:“我不想你留下……”
她遽然换了一个语调,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得,连尾音都带了轻颤。
裴容没料到她转变如此快,神情霎时有些错愕,江晏禾抬头,眼底微红,却也直视着他:“在你给我答复之前,我不想与你同床共枕。”
“要我这样说,才算明白吗?”
江晏禾忍着泪意转过身去,等待裴容给她回应。
良久后,只听裴容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然后便是脚步离去的声音。
直到门一开一关的声音传来,江晏禾才卸了力道,跪趴在床帏边缘。
身上起了一层汗,她几乎以为自己今日死定了。
好在她赌赢了裴容的心理,他是个骨子里孤高骄傲的人,最不喜强迫别人什么,如果她露出不愿,将他向外推,他绝不会勉强的。
她平日里并不会对他使小性子,只是今天刚好与他吵过一架,现在利用来再合适不过。
可是他就这样掉头走了,为什么她反而更难受呢?
江晏禾擦了擦眼泪,虽然是演戏,但委屈也是真的,玉指挑开青帐,想看看裴戬如何了,却没想到正好跟一双黑沉的眸子撞上。
四目相对,江晏禾的表情僵硬地挂在脸上,左眼的眼泪还未擦干,将坠欲坠地落在脸颊。
裴戬躺在床上,脸色比方才要好很多,只是仍旧没什么血色,此时凝着黑眸看她,像鹰盯着猎物,看得江晏禾有些不舒服。
她尴尬地笑了笑,问道:“你怎么醒了?”
裴戬没回答她的问题,神色难辨喜怒。
“你嫁给他,过得很开心吗?”他问。
江晏禾笑容僵住,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难堪。
如果他问的是“过得不开心吗”,也许是关切,但他问的是“过得很开心吗”,听来就像讽刺。
尤其是她现在还哭着。
江晏禾不知道裴戬听到了多少,可这是她和裴容之间的事,即便再卑微不堪,再让人无地自容,都不该是裴戬可以过问的,因为本就与他无关。
她收起笑容,冷漠地看着裴戬:“二公子顾好自己就好了。”
裴戬闭上眼睛,没有说话,已然是又睡去了,仿佛方才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。
江晏禾坐在那里,神色微微发怔。
她的反应过大了,可是她讨厌自己被人看到狼狈的一面,尤其这人还是裴容的弟弟。
多思无益,她回到贵妃榻上,披着裴容的外衫,就这样睡着了。这一夜心力交瘁,她睡得并不安稳,心里总是惦记着裴戬不能被人发现,寅时刚过她便醒了。
外面还是笼罩的夤色,按时间算,裴容此时该起身准备去上朝了,近日户部繁忙,晚上之前他不会再过来。
澄心苑平日里无人打搅,所以只要拦住裴容,便能保证裴戬安然度过这最危险的时候。
江晏禾把沾了血迹的寝衣收进了箱子里,打算找个无人的时机烧掉,又将昨夜滴落血迹的地方仔细擦了擦,确保无人能看出有过血痕。
忙完一切,外面已有了亮光。
瑜珥敲门,问她是否准备起身洗漱。
江晏禾对这丫头有些无奈,昨夜这屋子里都要凑够人打一桌子叶子戏了,她竟然未醒,可见睡得有多沉。
江晏禾走到床前,撩开青帐看了看,裴戬微微侧身,睡得正沉,还是昨夜的姿势,可见这一晚几乎没怎么动过。
俯身探了探他的额头,不像之前那般滚烫了,但还有些发热。
她放下帏帐,若有所思地走到外间,将如瀑的头发绾到身前,做到玫瑰凳上,轻声道:“进来吧……”
江晏禾的头发极长,散落下来几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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